第02:侨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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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07月05日 星期四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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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脑瘫家庭的温暖相持
  倪鸿(化名)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钻进洗手间,用力拍打着脸颊,又是那个梦!梦里:五岁的儿子绍清牵着他和妻子的手,对着他们笑,稚嫩的声音唤了一句久违的“爸爸妈妈”,夫妻俩相视着泪流满面。倪鸿感到心里堵得难受,这个年轻的父亲仍在执着地等待,等待他患了脑瘫的儿子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。

  月上梢头,快洲村倪鸿家的独门独院里寂静一片,唯有小绍清在二楼咿咿呀呀地大声叫唤,他推着小板凳跑来跑去,没有片刻安宁。爷爷只有一次次把他抱到藤椅上,嘱咐他“安静,安静”,可还没过半分钟有好动症的他又自顾爬下,开始了新一轮的尖叫和跑动。

  “我本以为儿子出生后,等待我们的将是幸福美满的生活,可谁能料想得到被延误治疗后他竟然得了脑瘫,现在他已经五岁了,去年刚刚学会走路,至今不会说话,吃喝拉撒不能自理,为了医治他,我们已经负债累累……”倪鸿的手无力地耷拉在膝盖上。

  脑瘫,令他们坠入无边黑暗

  2007年,26岁的倪鸿与认识了十几年的漂亮妻子小凤结婚,冬月里一个可爱的小生命降临让一家人感到幸福极了。

  儿子刚出生第三天,在外工作的倪鸿接到妻子的电话,“儿子出事了!他睡觉时突然窒息,现在正在抢救!”电话里妻子泣不成声,倪鸿一下愣了神,脑子一片空白。

  小绍清的奶奶说起那个清晨发生的一切,依旧气愤不已。“我发现孙子因为窒息全身发紫,立即叫来了护士,可那个年轻护士抢救了半小时孩子依旧没有呼吸,这时她才叫来值班医生,那个老医生一来就把孩子倒提着狠狠地打了几下,憋着一口气的孩子才哇哇地哭出声来,但一切都晚了。”

  一家人瞒着正坐月子的小凤,抱着小绍清跑遍了福州各大医院,得到的都是一个残酷的诊断:小绍清患了脑软化灶,与脑瘫病症类似。最让全家人不能接受的是,小绍清因为部分脑细胞的坏死无法再生,将永远无法恢复健康。

  一个月后,一家人抱着小绍清回到村里。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猜忌和指责。这让原本还安慰妻子的倪鸿承受不住,一天傍晚他回到家中,握着妻子的手商量买安眠药一同自杀,话未落音,夫妻俩都泣不成声,最终这个自杀的念头还是抹消了,“如果我们都走了,最可怜的还是我们的孩子。”

  从未放弃的希望和坚持

  由于小邵清需要两个人照顾,考虑到丈夫还没有稳定的工作,家里的重担一直都扛在妻子小凤的肩上。白天上班,晚上帮着带孩子,小凤累得在工厂里昏倒过。倪鸿眼中的妻子个性温和,只是原本性格开朗的她逐渐变得少言寡语。“她对儿子的耐心远比对正常孩子来的多,有时候因为孩子不听话我会忍不住骂他,每一次喂饭妻子都要花上一个半小时,她和我说多给孩子一点耐心和理解,相比之下,我很惭愧。”

  仅凭妻子一个月1000元左右的工资根本支付不起儿子高昂的医疗费用。一家人想尽了各种办法,向亲戚借,四处奔走。“我原本想这辈子再不生第二个,把所有的精力和财力都投注在他的身上。”五年来,身边不断有人劝夫妇俩抛弃孩子,“但自家的孩子我们怎么忍心如此?即使这辈子这孩子一直都这样,即使治疗这个孩子让家庭倾尽所有,我也要一直抚养他长大。”今年28岁的小凤有着比同龄人更成熟的阅历和蜕变。

  现在,小凤怀上了第二胎,也辞掉了工作,换成倪鸿在外打拼。对一家人来说,小凤腹中的孩子是一个希望,但也是未知的恐惧。会不会再出现小绍清那样的病症?这谁都不得而知。五年了,一家人相扶相持走在现在,“我们所希望的是能为儿子找到好的康复机构,用更加科学的方式教他如何生活自理。可是这样的机构费用实在昂贵。虽然一切都很艰难,但我不想放弃。”倪鸿平静地说。

  本报记者  林颖  见习记者  林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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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峡时报侨乡02一个脑瘫家庭的温暖相持 2012-07-05 2 2012年07月05日 星期四